2010年12月3日星期五

【轉載】耽美文學的受眾分析

此文出自《夢在紅樓之外——對耽美文學的受眾分析》(作者:大雅之堂
耽美意為包含一切漂亮事物,能讓人觸動的,最無暇的美

60年代以後,逐漸從原意中脫離,變成了小說漫畫中一類派生產物的統稱。耽美文學指由女性作家創作給女性讀者看的少年愛作品,即描寫男男愛戀的小說。其受眾被稱為同人女群體,這是一個游離在主流視野之外但是活動頻繁交往密切的亞文化群體,是一個具有較強身份認同感的性別內群體
YY(意淫)意為美好但不切實際的幻想。耽美文學裡所說的男男相戀,是一種非現實的幻想,在現實上根本不會存在愛。它並非宣揚真正的同性愛,不是現實生活中的男同性愛,而是被同人女抽取現實生活基礎,意淫出的披著同性愛外衣的異性戀。耽美文學雖未得到主流文化的認可,但是依託於網絡這個巨大的平台它已經對當今中國的年輕一代的女性群體產生了廣泛而深刻的影響。
本文主要著眼於在現代社會文化背景下從受眾的角度分析其流行的原因,主要從以下幾個方面展開:耽美與她們的性傾向無關,只是一種審美而已;當代中國女性話語的分裂造成現代社會女性的性別認同危機,現代女性仍處在女扮男裝的花木蘭境地(戴錦華語),同人女現象應是這種狀態的曲折隱晦的表現,是一種合理的弔詭;現代性同時也給人們帶來了自我認同的危機,耽美文學的受眾在網絡這個平台上進行群體內互動從而獲得群體歸屬感和自我認同的構建。

耽美本身的意義——“耽溺於美表明此活動的性質是一種,又表明這種迷是一種審美取向的,即沒有行為上的取向並非因為同人女作者們感動於和要美化男男愛情,而是一種對唯美的極至追求,美化的是她們心中理想的男人、理想的愛情。可以說耽美文學中的男男戀是同人女憑空意淫的只存在於她們頭腦中的一種戀愛方式。同人女對唯美的極至追求大都體現在對耽美小說中兩個男主角的形象塑造和對他們之間愛情的歌頌上。而對於男男之間愛情的歌頌則體現了同人女對現實生活中男女愛情的逃避思想和對純粹愛情的嚮往。古話說疾風知勁草,烈火見真金,在這個佈滿危機感的時代裡感到疑惑的人把這種超越性別和重重阻礙的愛情作為真愛的象徵,也是內心渴望單純愛情的一種形式、一個符號。
耽美的世界在某種程度上構成通過否定世俗的價值和實踐,以及肯定深厚的感情和佈滿激情的快樂來界定的空間。英國詩人兼評論者,被譽為維多利亞時代中期反叛詩人像徵的阿爾吉儂·斯文本恩,其對此派系的評論為這個畫派的意義是美本身,說明了耽美主義的本質。法國天主教玫瑰十字會的創始人、神秘小說作家和藝術評論家約瑟芬·佩拉當,其對此派系評價為美是產生感情讓觀念昇華的歡樂。追求唯美是少女的正常心態,感性訴求的覺醒驅動著她們在平庸的現實生活之外尋求完美想像的實現,就似乎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會在青蔥年少時做形形色色的白日夢一樣。 同人女們追求的和歷史上的耽美主義的本質是沒有區別的,她們為自己描寫自己所希冀的無暇的、感動的真美。漂亮的女性們為自己編織著漂亮的夢,因為追求至善至美,耽美文學中的愛戀必定是不可能真實存在的,一切都是女性意淫的符合自己需求的幻像。耽美文學作者與受眾追求的一致性、作者與受眾關係的互動,以 及耽美文學價值觀塑造的能動性,因而受眾通過對無暇的美的追求維繫在一起並構成了耽美文學龐大的受眾群。

當代中國女性話語的分裂造成現代社會女性的性別認同危機現代女性仍處在女扮男裝的花木蘭境地(戴錦華語),同人女現象應是這種狀態的曲折隱晦的表現,是一種合理的弔詭。歷史性的女性主體地位的缺失導致女性對自己的身體和自我不認同,現代性變遷中當代中國的具體社會情景下以同人女群體為代表的年輕女性的性別認同問題應是前者最明顯的表現。同人女對自己性別認同可以說是佈滿矛盾的,這與女性主義在中國的發展、中國女性主義話語的分裂、中西方同性戀文化喧囂亢奮的文化凸顯性是分不開的。 同人女的另類愛好與同性戀亞文化密切相聯,耽美文本借用了同性戀的形式和大量有關元素;女性主義影響著耽美文學的創作及欣賞,在這里女性似乎是書寫的主 體,女性被徹底的驅逐出去,男性成為觀看的對象。此外,同性戀亞文化似乎也為同人女這個群體存在的合理性提供了一定的依據。其實不然,女性主義發展已有很 長的歷史,但是女性第二性的地位到現在依然沒有改變,就當下中國女性的處境而言,雖然具有了獨立、自主、徹底反抗男性權威的女性觀念,但並不能保證一定能夠達到為自己並通過自己而活的必然結果。種種社會物質現實與男強女弱的社會文化心理,給女性的自我發展造成了無形的壓力,也許女性已經將性別不平等的觀念內在化了。當代中國女性話語的分裂,逐漸接受的女性意識向傳統的女性氣質回歸,造成當今時代的女性的性別認同的混亂。網上也有言論: “同人女們所欣賞和創作的男男戀作品,竟然是藉同性戀的形式宣揚(宣洩)自身異性戀需求的追求和結果。也有的網友這樣認為:我不覺得女性被驅逐了,假如說有,只是女人的身體,外在的性別特徵,但是女人的思想都被保留下來了。女性一面接受著女性解放的女權思想,一面又要接受弱者困境的社會現實。這是理想與現實的分裂,又沒有清楚的方向道路可選,於是同人女們逃遁進耽美的幻想世界,因此它更像一種弱者的無奈選擇,同人女感愛好的是男人與愛情。耽美文學確實是如此,也就說明了當今女性處境的尷尬和女性理想的分裂耽美文學可以看作是男權話語與女性主義在同人女那里相妥協的畸形兒,有著男性生理特徵卻有著女性心理的美少男便是最有力的證據,女人們藉著男性的身體在男權話語中探險。 現實生活中的女性也許會把自己替代成耽美文學中的美少男,披著同性戀的外衣滿足自己的異性戀及追隨女性主義的需求,即使是耽美中存在著女性主義那也只是虛 偽的女性主義。同人女群體的分裂的思想意識(佈滿女性主義意識、尊重同性戀文化、傳統的自我性別定位)在耽美文學中得到極大滿度,耽美文學如此受歡迎也就 不足為奇了。

現代性同時也給人們帶來了自我認同的危機,耽美文學的受眾在網絡這個平台上進行群體內互動從而獲得群體歸屬感和自我認同的構建。現代性侵蝕傳統的價值觀和規範所帶來的後果是認同危機,一方面導致傳統認同的途徑被堵塞;另一方面現代性本身的價值觀也使自我認同變得不確定。從而現代人變得焦慮、徬徨,自我紛紛逃逸,網絡社會的到來為自我的逃逸提 供了空間和手段。耽美文學應是網絡中同人女群體向心力的最大源泉,它藉助於網絡的互動性將同人女維繫成一個牢固的群體。因為現實生活中認同的失敗而轉向網 絡,同人女通過耽美文學在網絡的環境中能夠充分享受在場的感覺。在一個虛幻的、毫無功利目的的另一個世界建立一種純粹的親密關係,這可以說是同人女們集體 做的白日夢。這也正印證了現代性使人們的親密關係越來越擺脫習慣、道德與責任的約束,這改變了人與人之 間的信任基礎,不再是以傳統的紐帶和了解的時間長度來確定(吉登斯)。在耽美文學營造的美妙純潔的愛的世界裡,人們能夠獲得一種沉迷、忘我的體驗,從而達到逃避現實的目的。
     無論是對於包含一切漂亮事物,能讓人觸動的,最無暇的美的追求還是對在女性主義標榜下亦或是以同性戀推崇者的身份幻化的美妙的衝破世俗的男男相戀的沉溺,亦或是自我的逃逸、對現實的逃避都只是同人女們一廂情願的意淫的紅樓之外的漂亮夢境。物質生活日益豐富而精神生活日益貧乏反差的不斷加劇,中國年輕一代的同一性的群體歸屬需要的獲得、價值觀念的正確樹立、正確的性別認同都是存在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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